这个人却听得十分入迷,微闭着眼睛,仿佛在欣赏一首动听的乐曲,最后,他微笑着从旁边取过一条鲜肉递到了小鸟的嘴边,“这么说,七国国主也不全是废物,卓牧云的日子这下子可有点难了。既然他们要去牧云宫讨说法,我就跟去看看热闹吧。当然了,我还得带着一个必不可少的人。”
这只小小的鸟儿,食量却很惊人,直把一整条鲜肉都吃到肚里,才满意地抬起头。手掌的主人轻轻拍了拍它,它再鸣叫一声,就重新展翅飞上了天空。
手掌的主人对着清晨的微光抬起了头,阳光洒在他绝美妖媚的脸上。他笑得十分欢畅。
这人正是颜倾城。
就在七国国主率领各自人马浩浩荡荡直奔牧云宫而来的时候,桑柔正满脸是泪地站在卓牧云的卧室之外,无助地仰望头顶那轮明月,祈祷卓牧云能够熬过这一晚。
在卧室里面的,除了卓牧云,还是洗星。
桑柔在方寸大乱之下,只想得出这一个可能救得了卓牧云性命的人。洗星接到桑柔的告急飞书后,也是星夜赶到,若非他以一种奇特的手法暂时封住了卓牧云的受损经脉,卓牧云只怕已经灵力散尽成为废人了。
屋门开,满脸疲惫的洗星走了出来。他回身轻轻带上了门。
“国师,牧云他怎么样了?”桑柔赶快擦干眼泪,上前问。
洗星轻轻摆了摆手,示意她到离屋门远些的庭院中说话。
桑柔会意地跟着他走到庭院中。
洗星沉思一会儿,“陛下的情况很不乐观。之前,我也没有想到,他体内的毒竟然如此强横霸道,而且,这看起来竟似阵年旧疾,发作起来更加难挡。”
桑柔说,“国师既已知道得这么清楚,我也就不瞒着您了,昔年与魔君颜倾城对决时,牧云就已中了颜倾城的万年蛇毒,只是为了天下苍生,他一直强自压制。这次,又被那个妖女重伤……”
洗星点点头,“这就是了。现在,我已给他服了灵药,并封住了他受损的经脉,只要不再妄动灵力,暂时应该没有问题了。但切记,在半年之内,都不可动用灵力,否则功亏一篑,我也没有办法了。”
“是。多谢国师提醒。”桑柔连连点头,“我一定时刻守在牧云身边。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就不会容那帮妖人伤害他。”
洗星凝目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转头向天上的星座看去,“有时候,我们也只是尽人事,听天命吧。”
他的语声里,有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,让桑柔刚刚燃起希望的心不由一冷。
难道,洗星在今夜的星象中,看到了什么凶兆?
“国师,你是不是,看出了什么?”桑柔终于忍不住问。
洗星有些犹豫,终于还是决定说实话,“在我来的路上,我听到了一些传言。”
“什么传言?”桑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最近一段时间以来,她一直在为卓牧云的伤势担忧,没有出牧云宫半步,竟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。
“新帝陛下在雾岚城之战中受了重伤,所以要以七国皇储来炼制七星灵魄阵,以弥补自身功力的不足。”洗星沉声说。
桑柔呆住了,半晌后才惊叫起来,“这是怎么回事?七皇储明明奉牧云之命回国执掌七星阵,事情怎么会传成这个样子?”
“问题是,他们并没有回去。”
桑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“没有回去?那他们去了哪里?”
洗星叹息,“失踪了。七个皇储全都失踪了。就因为此,现在七国都倾向于相信这个说法。据说,七国联军已经集结起来,要到苍山牧云宫向陛下就此事讨说法。现在,”他看了看星空之下沉沉的夜色,“只怕他们已经到了牧云宫外了。”
“这,这如何是好?牧云他……”桑柔急得眼泪又要出来了。
“别急,真的假不了,假的也真不了,事情总会说清楚的。”沉静的语声传来,桑柔和洗星都吓了一跳。
回头,屋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,卓牧云脸色苍白,几无一点血色,扶着门框站在门口,但神情还是一如往昔的安静。
“牧云!”桑柔惊呼着奔过去,“你的伤还没好,怎么能起来?”
卓牧云微不可见地笑了笑,“如果事情如国师所说,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等在牧云宫外了,就算我想睡,也不能了。”
“不,不不!”桑柔急道,“你不能去见他们,我去见他们,我去跟他们说清楚!”
还未待卓牧云回答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远及近地传了过来。这种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。
“陛下,七国国主求见!”脚步声在庭院之外停住了,侍卫长原一亭沉厚的嗓音在门外响起。
“知道了,让他们在大殿中等候,我马上就到。”卓牧云淡淡道。
“陛下,七国国主在苍山脚下阵列大批兵士,只怕意图不轨。”原一亭并未马上离开,沉声奏道。
“不必担心,我自有应对。”卓牧云仍是淡淡地道。
脚步声终于再次远去了。
“该来的怎样都躲不过,而且,我也想知道,我的弟子们都遇到了什么事。”卓牧云回头对洗星说,“此事有天璇国参与其中,国师不宜出面,而且他们冲着我而来,国师还是先行回避吧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