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等迎春嫁后,他做为娘家兄弟多去看望几回,给她撑撑腰,让那个孙绍祖不敢折磨罢了。唉,贾环心里叹气,要是自己能把迎春与孙绍祖的亲事搅黄了就好了。
可是现在这还是没有影子的事,而他的行期却已经定下来了:二月初八,利出行。
初七晚上,赵姨娘拉着贾环唠叨个不休,也不过是让他注意自己的身子,回了金陵要拿出主子的款来,别让那两个新挑的小厮给挑唆去。虽然是车轱辘话来回说,却也让贾环心里酸胀不已。
上一世做珍珠时,已经见识了花家借着血缘之情,对其算计利用,而荣国府里的所谓亲情,也差不太多。贾环就以为,大抵世上的亲情,也就是那样。可谁知赵姨娘竟与别人不一样,就算是再粗鄙,可是对孩子却极尽维护。这让贾环也将眼前这个唠叨不休的妇人,放在了自己心上。
有缘份做母子,那就好好地做下去吧。自己这一世,一定要保她平安终老。
小吉祥在屋外提高了声道:“雪雁姐姐来了。”
赵姨娘看了看贾环,嘴里道:“快请进来。这样的天,外头冷着呢,看把雪雁姑娘冻着了。”
雪雁随着话,已经进来,对着赵姨娘与贾环福了福,又看了看小吉祥。赵姨娘就点了点头,表示这个丫头还是可信的。雪雁才道:“我们姑娘让我把这两个人的身契给三爷,山高水长的,让他们服侍三爷吧。”说着递过两张身契。
林家的人!上一世贾环已经见识过林家人的手段,对他们的忠心是不怀疑的。想来黛玉也是知道,荣国府不会给自己配什么好小厮,这才不避嫌地送两个人给自己使唤。
赵姨娘刚要说话,就见贾环已经接过那两张身契:“回去替我谢谢林姐姐,只说大恩不言谢吧。”
雪雁道:“我们姑娘说,这两个人手脚还算利落,有事三爷尽管支使他们。就是月钱三爷也不必担心,他们自己带了。等什么时候三爷觉得他们不顶用了,再放了他们就是。”
接着雪雁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:“这是我们姑娘给三爷的仪程,穷家富路的,让三爷别推辞。”
贾环知道推也无用,自然谢了又谢。又亲自将人送到了了院门口。回屋时,就见赵姨娘正捧着那银票发呆,自己进来都不知道。
“姨娘怎么了?”贾环怕吓着赵姨娘,问的声音不大。那赵姨娘就如没听见一样,还是看着银票。贾环就把声音提高了些:“姨娘看什么呢?”
就见赵姨娘身子都抖了一下:“你看看。这府里都说林丫头是孤身一个投奔来的,可是有孤身一人,送人仪程就送这些的?”
贾环这才看清,那银票上分明写着两千两的字样。而知道他可能要在金陵呆两年,公中给他的盘费也不过是五百两。因着赵姨娘向贾政哭诉,也不过是贾政私下又给了二百两,还不如人家林黛玉送的仪程多。
贾环先是盯着小吉祥道:“今天雪雁来的事儿,给我烂在肚子里。”
看着贾环几乎吃人的眼睛,小吉祥忙乱的点头:“三爷放心,我什么也不知道,什么也没看见。”她与赵姨娘不同,人家好歹由着贾政熏陶,银票上的字还认得,她却是真的不认识。
贾环点点头道:“我走了,好好服侍姨娘。先出去守着罢。”小吉祥忙出去守门。贾环才对着赵姨娘道:“姨娘也当这事儿没发生吧。就是林姐姐那里,也不必特意亲近。不过我不在府里,姨娘也不必再与太太争什么。”保命要紧。
赵姨娘还没从那银票的震惊中醒过来,似臆语般道:“你不在府里,我还争什么。也就是惦记着你三姐姐些。”
好吧,有个让她惦记的也好。贾环也不欲与赵姨娘再起争执,只是劝她:“三姐姐不大愿意姨娘靠前,姨娘宁可远着些。就是她说些什么,姨娘也当没听见就完了。还有就是林姐姐送仪程的事,姨娘也别与老爷说。”
赵姨娘算是从震惊中醒过神来,听了贾环的话连连点头:“放心吧,我还能不知道轻重不成。”贾环就又与她说些赵家与庄子的事。
再多的不舍,终免不了一别。初八一大早,贾环到老太太屋外磕了头,又向贾政与王夫人辞了行。得了几句教训后,由着赵姨娘送到二门,府里其他人并未出现。赵姨娘本就因儿子要远行心里不痛快,现在见府里连个送贾环的人都没有,就要吵闹。
贾环连忙制止了她,让她千万别碍了有心人的眼,才与赵姨娘辞别而去。在城门口与赵国基汇合,就发现赵国基身后跟了两个小厮。看来人家林家早有准备,这份人情,贾环只好先记下,等有机会再还。
王熙凤给贾环挑的两个小厮,一个叫周能,一个叫王柱,原来与赵国基都是一府当差,也还算是熟悉。现在看着赵国基身边就跟了两个小厮,有些不大服气:“赵哥这是在哪里发了财,连服侍的人都有了。”
赵国基脸也微红,可还是强撑着道:“也不过是我爹娘放心不下环哥儿,让我跟着照看。这样姨娘也放心些。”
那两个小厮早过来给贾环见礼,神情比起周能、王柱要恭敬得多。贾环就对几个人道:“也是时候启程了,别说那些没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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