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解散的人还没走光，三三两两的人都朝这边投来目光，一副看好戏的架势。
钟淮也要过来，顾衍之的声音更冷了：“钟淮，我有叫你吗？”
钟淮只能转身离去。
周南小心翼翼走到了顾衍之跟前，觉得她家科长被她气得脸色铁青，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火，她不敢吭声。
“训练了你这么久，你就给我看这个成绩……”
声音里含着阴鸷，让周南止不住小腿肚发抖。
“科长，抱歉。”
顾衍之插在裤兜里的指节都被他握白了，下颚肌紧绷着，凤眼微眯着，他的火气一目了然。
“从今天起，不用来总科院了。”
周南的心骤然沉了下来：“科长，今天是……特例，我不会每天都这样，我今天……身体不太舒服。”
“为什么你身体经常不舒服？”
周南哑然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，是啊，她身体总是不舒服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掉链子，科长的耐心也总有用完的那一天的吧。
可她要怎么办？
“对不起，科长。”
顾衍之的火已经堵到胸口了，向来内敛沉稳的人都止不住拔高了声音：“废物！”
话说完，人已经转身走了，周南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眶立刻就红了。
科长对她失望透顶了吧。
废物，她是废物吗？
她不想当废物，她也想给科长好好长脸，可她的身体……她突然痛恨起来，可她不知道要痛恨谁？
痛恨父亲吧，痛恨爷爷吧。
是他们，让她没有选择，让她不得不过这样的生活，让她永远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。
她不喜欢这样，她不想过这种生活。
可……又能怎么办呢？
科长已经走远了，他嫌弃她了，他以后再不会特别关照她了。
她只觉得心痛得不能呼吸了。
那一刻，心里有个很清晰的声音告诉她。
周南啊周南，你完了。
顾衍之带着满身的火气，上了自己的沃尔沃车，然后开着车，离开了二所。
后视镜里，仍可以看到周南，她失魂落魄，走路甚至还被台阶绊了一下，似乎摔倒了。
他捶了一把方向盘，低咒了一声，当真是废物，走路都能摔倒。
总科院大院，顾念在后院啃西瓜，感到背后一阵发凉，一回头，就看到了她的哥哥大人带着满身风雨走了过来。
“都立秋了，还吃什么西瓜。”
这话带着火药味的。
顾念吐了两颗西瓜子到地上：“干嘛这么凶啊？吃炸药了啊？”
顾衍之咬着牙进了屋，顾念一头雾水：“干嘛啊，在研究所不顺，回家就拿亲妹撒气啊，有你这样的吗？”
嘭，里头传来一阵声响，好像是她哥踹桌子的声音。
咋回事啊？顾衍之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啊，谁把他惹成这样啊？
顾念端着西瓜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哥屋子外面，隔着窗户，看到她哥在抽烟。
稀罕景象啊，她哥一般不抽烟的啊。
火气真不小。
她也不敢前去问她哥，那是找虐，便摸出手机，给顾衍之的秘书去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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