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愁眉不展，无心去看飞行员操控是否合规，是否有需要改进的地方。
待得战斗机稳稳停到地面，他出了操控室。
晚霞在西边洒得很均匀，光芒万丈在他身后，他脸色凝重，上了自己的吉普车，车子开出了研究所。
如果要回家，是出门左拐，如果是去传媒大，则是出门右拐。
他的车子出了门，本能地，他往右边打了方向盘，待他回过神来，车子已经往传媒大的方向开过去了。
传媒大，上完一天课的顾念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了。
简夏觉得不可思议，哪有人刚分完手，能这么冷静理智地还上一整天课的啊？
顾念简直就是铁娘子啊。
最后一节课结束，顾念拉住了她的手：“跟我出去喝酒。”
简夏吓了一跳：“啊？喝……喝酒？”
简夏算是乖乖女，从小家教就严，长这么大，还真是没喝过酒。
顾念眼神有些木然地盯着她：“你要是不愿意……”
简夏赶紧道：“愿意愿意，我们去哪里喝酒？”
顾念拉着她往学校外面走去，两人叫了个出租车，一起去了离传媒大不算远的酒吧一条街。
正是傍晚，有些夜店甚至都还没开张，顾念拉着简夏，看到一家开门的pianobar，就直接走了进去。
简夏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头，两人要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，不远处台上有歌手在试麦，似乎一会儿有表演，店里基本还没有客人，服务员也都很懒散的样子。
顾念一招手，服务员走过来，顾念面无表情道：“最容易醉的酒，先给我来十瓶。”
服务员摸了摸脖子，这点单方式还真是新奇，可顾客点单了，她也不能不照做啊。
没一会儿，十瓶洋酒便被放到了她们的桌上。
顾念豪气万丈：“全部打开。”
简夏着急：“念念，咱们悠着点，嗯？能喝多少喝多少，行吗？”
顾念已经听不进去别人在说什么了：“没事，我来喝，你看着我喝就行了。”
说完，给自己倒了一杯，直接一饮而尽，呛人，辣喉咙，她喝得很急，这会儿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她咳个不停，简夏轻拍她后背：“别勉强自己啊。”
顾念抹了把嘴：“这点哪能叫勉强？我可以继续喝。”
简夏拉住她的手腕：“那就慢点喝。”
顾念又倒了一杯，一饮而尽，脑海里，全都是沈含之。
是啊，她几岁就认识沈含之了啊。
她一岁就认识沈含之了啊，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算不得多，虽然两人成为男女朋友的时间，只有短短两个星期。
可她觉得，是她人生中一段重要的过往啊，她想加上刻骨铭心四个字，不算过分吧？
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，痛快又利落，毫不拖泥带水，仿佛喝的不是酒，而是白开水。
简夏看得心惊肉跳的，小声道：“念念，你什么都没吃，这么喝，胃会不舒服的。”
说完，她招手，让服务员上两份意大利面来。
意大利面很快上来，顾念却仍然闷头喝酒，就是不吃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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