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逸和张警官向一条通道走去，这是体育场的八个入口之一，现在已经被封死。
“那几个人是从哪里过来的？”方逸问。
“穿黑色作战服的是分局特警队的，那名警察是小街警局的警官。他们是在半路碰到一起的，还有那几个市民，也是他们前往这里的途中遇到的。”张警官低着头，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。
“看来他们路上并不太平，那个人伤得重吗？”
“哦……”张警官犹豫了一下，他还没来得急了解这些情况，上午剩余的时间，他都忙着安顿那五名新到的市民，“好像是咬伤，看起来不太严重。对特警队那些家伙来说，和被蚊子叮了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他们真是幸运，竟然能找到这里来！”方逸笑着说道。
“幸运？你想得太简单了！在这个时代，想要彻底摧毁世界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因为秩序已经深入人心！事情发展到现在，就算是金大力那样的王八蛋，也还在自觉地遵守着秩序。实际上，市内残存的警力，互相之间的联络并未完全切断，新的应急体系也正在建立。”张警官说。
“那就是说，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！”
张警官把头摇了摇，“准确点说，只是一些人在试着让事态往好的方向发展！我警告过你了，我们面对的可不只是丧尸，还有一些疯子！”
他们来到场地边缘，通道的入口处，张警官示意方逸停下来在那里等着。他一个人进入通道，一直走到另一头。通向体育场外的门紧紧关着，门边堆着从看台上拆下来的座椅，严严实实地将门封死。
张警官在那里仔细地检查了一番，以确保不会有什么漏洞。之前丧尸曾冲击过东面的一个入口，那里的封堵并不严密，有几只丧尸竟从缝隙里钻了进来。幸好发现及时，要不然肯定会造成一场惨剧！从那以后，所有入口都重新加固了一遍。
张警官检查完，回到入口处。“好了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就在这里练习一下吧！”
方逸倒不太担心，她点了下头，向通道内走去。同时她猛然意识到，自己的不担心，其实还是因为秩序的缘故。她不担心，是因为一个警察在身边。不过，如果冷静想想，没准这个警察每天也提心吊胆地睡不安稳。
张警官掏出手枪，退出弹夹，又把膛内的子弹取了出来——为了保护警察自身的安全，在这里负责指挥的白衬衣，要求所人的武器都必须处于战斗状态。
他灵活地将枪柄转向方逸，“拿着！”
方逸接过枪，握在手里试了试，和她想像的有些不同。
“还挺沉的！比认为的更具安全感。”她有些惊喜地说。
“当然，这可不是塑料玩具。当你把它对准人，并扣下扳机时，真的会杀死对方。所以，”张警官把她握枪的手推向了一边，“养成好习惯，在不准备使用它的时候，千万不要将枪口对准人。”
方逸将枪举起来，向远处瞄着。不知是紧张还是过于激动，握枪的手止不住地抖着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忍不住笑起来，转过头看着张警官说道：“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容易，如果真开枪的话，我想，子弹一定会飞到天上去。”
“没有200个小时的专业练习，你休想随心所欲地控制它。但好在你将要射击的目标，比最低难度还要低！或者，在有些时候，只要将它亮出来，当做威慑武力就够了。”张警官说。
“比最低难度还低？那最低难度是什么？”方逸好奇地问。
“20米固定靶！”
“20米！感觉没你说的那么难。”
“等你试过你知道了！现在可不是玩游戏，你要练习双手握枪。这样能更好地控制射击时的稳定性！”
方逸笨拙地两手握住枪，可枪口还是抖。张警官接过枪，为她示范了一下。并很耐心地帮她调整握枪的姿势，手臂要自然地伸出，手腕保持平直，视线、缺口和准星要保持在一条直线上。
当张警官的手，碰触到自己时，方逸有一种特别的感觉。她想躲开，但又觉得似乎不太礼貌。当张警官握住她的手，向上抬高的时候，方逸的脸一下子红了。
“我们一下午都要练习这个吗？”方逸声音有些暗哑地问。
“这个是最基础的，等你能握稳枪之后——”张警官犹豫了一下，之后的事他还没想过，他还没真正决定将武器交到一个普通市民的手上，“总之，先练习这个。现在物资紧缺，等补给充足后，也许你有机会练习一下实弹射击。”
方逸点点头，抿紧嘴唇，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。她向来不是一个贪婪的人，也不愿强人所难，事情如果要发展，就顺其自然吧！她心里想。
整个下午，张警官都在耐心地指导方逸。除了据枪练习外，还交给她一些枪械使用常识，以及定期保养的一些细节。张警官是一个没有多少私心的人，他在教方逸这些的时候，并没有受到其它情绪的干扰。他很专注，也很严肃！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张警官要回去换班了。他接过方逸递过来的枪，犹豫了片刻。突然对方逸问道：“你想不想更进一步？”
方逸惊讶地瞪大眼睛，面色先是一红，紧接着变得煞白。结结巴巴地回道：“更、更进一步？呃，您指的是……我想是不是有点太快了！我们——”
张警官好奇地看着她，“你没事吧？脸色怎么这么难看。我吓到你了吗？”
“没、没有！”方逸说。
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气愤，做为一个成年人，这样的表现可太菜了！我可不是那些中二的小姑娘，妈的！真是太丢人了。
张警官觉得好笑，撇着嘴，把头摇了遥。他从口袋里掏了一颗子弹，放进枪膛里。把套筒复位后，将枪递给方逸。
“做为辛苦练习的奖励，你可以体验一下实弹射击的感觉！”
方逸一下子反应过来，“我要打什么？”
“随便，只要别打我就行！”
方逸举起枪，对准了通道的另一头。按照之前张警官教的，她调整呼吸，让双臂保持一个自然的状态，然后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。
“等等！”张警官忽然说道。
他走到方逸身后，用双手紧紧捂住方逸的耳朵。他的头就帖在方逸头边，他能清晰地听到方逸粗重的呼吸声。
“开火！”他说道。
枪声响了，子弹击中了前方的某个东西。回音在通道内久久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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