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是最煎熬的!
李光辉坐立不安地扭动着身子,屁股下的椅子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。背上的伤口完全没有感觉,这情形就像他刚从车里爬出来差不多。
我也许是出了什么问题,他心想,没准是摔坏了脑子。神经受到重创,丧失了某种感觉。他伸手在后背上摸了摸,敷料绷得太紧,令他的背很不舒服。可这不舒服,却又多少令他放下了心。我还有感觉,情况并没那么糟糕。
窗外仍是一片黑暗,寂静得如同不存在一般。很难想像城市的夜晚,会是这样一番景象!他开始怀念那川流不息的车声,开始怀念拥挤的人群,令人烦躁却又充满朝气,那才是生活应该有的样子。
小白衣和林依坐在他的对面,时不时地低声交谈几句。看来她们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语言,主要是林依在说,小白衣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一两个字。
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,似乎和任何人都合不来!不过她倒有自知之明,选择了这样一个行业,不用去应酬任何人,只要板起面孔,说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专业词汇,就能混到月底领工资。
不过他能感觉到,小白衣似乎对自己产生了兴趣,她的目光会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这里。虽然房间内漆黑一团,但某些特殊情况下,男人的感觉一样灵敏。
门突然被推开了。张宝风风火火地从外面撞了进来。
“你们还在神交?”他大声说,“快点收拾东西,我们该出发了。”
他走到林依身边,将几包蛋黄派塞进她的手里。
“男人的承诺!决不能让身边的女士饿着肚子。”
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。
“这是什么?”林依差异地问。
“能让你的肠胃恢复平静的东西。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叫它‘食物’。”
林依像是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。
李光辉站起身,“恐怕有些问题,这两位女士对是否离开应该离开这里,有不同的见解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张宝非常惊讶。
“意思就是,她们认为留在这里更安全。”
“胡扯!我们必须一起离开!”张宝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为什么?”小白衣向后靠了靠,屁股稳稳地坐在椅子上。
张宝并没回答这个问题。因为烟雾已经从门外灌了进来,刺鼻的气味,呛得所有人都站起了身。
“着火了?”林依惊恐地问。
“没错!”张宝说。
“别告诉我,是你点着的!”小白衣气愤地叫道。
“没错!”
“你这该死的肥猪!我真应该一见面就宰了你。”
“没错!”
“……!”小白衣一时语塞,对一个没皮没脸的人,所有指责都不会起到半点效果。
“没错!”张宝向窗边走去,“你可以指责我犯的错误,但你也要感谢我做出的贡献。”
他推开窗子,对李光辉说道:“我想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!”
“这是五楼,跳下去会摔死!”李光辉说。对于现在的状况,他并感到气愤,也没有太多惊讶。那可是张宝,有生之年从没干过一件漂亮事。平心而论,他没被自己点的火烧死,已经是万幸了!
“我们可以徒手从这里爬下去,就像李连杰那样。一层一层地跳下去,全凭手上的力气!”张宝探出身子,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。
“你先跳,”李光辉闪到一旁,“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。”
林依忽然走过来,抓他的胳膊,关切地说道:“别冲动,你没那个本事。”
“他当然没有,你拿刀捅他的屁股,他都不会跳。”李光辉说。
张宝拍拍林依的手,“开玩笑的,亲爱的。”
火势已经蔓延到楼道里,猛烈地燃烧着。丧尸的嚎叫声,越来越响亮!它们被困在房间里,很快被点着,像个人形的火把,在所困的房间里疯狂地冲撞。
“快点想想办法!”林依吓得浑身颤抖,面色苍白地望着张宝。
小白衣突然冲到窗边,几下把挂在上面的窗帘扯了下来。她挥动手术刀,将窗帘割成长条形的布片,然后又将它们系在一起。
“你们就这么干看着吗?”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了另外三人一眼。
“我们只是怕被你的刀割到!”李光辉说。
小白衣那凌厉的气势,确实有些吓人。
他们手忙脚乱地将布条连成一条长绳,一端系在桌子腿上,另一端从窗口抛了出去。绳子沿着墙壁垂下来,离地面还有两米多远。
“可以了!”李光辉探身看了看说,“如果不是太倒霉,从那个高度跳下去,应该摔不死。”
小白衣将张宝向旁边一推,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“那可说不准!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我做不到吗!”张宝生气地叫道。
“祝你好运!”小白衣说完,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扔到一边。她只穿着一身紧身的内衣,灵巧地从窗口翻了出去。
“为什么你是第一个?”张宝非常不满地问。
“如果不是我,你们已经死在门外了!如果不是我,”她指了指李光辉,“这个家伙会死于伤口感染!如果不是我,你们可能被火烧死或掉下去摔死!而你们给我带来了什么?——灾难!”
她望着哑口无言的三个人,“还有意见吗?”
张宝和林依没出声,李光辉做了个请的手势。小白衣手一松,从窗口滑了下去。她的双脚不时在窗沿上蹬一下,缓冲下坠的力道。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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