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浇带被骂,孙绍祖让眼前如疯魔般的迎春给震吓住了,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打下去——此时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,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,迎春说出来的都是正理。不说迎春真的去了,他还得守一年的妻孝。就是真的再想娶亲,说出去也是继室不说,人家谁还能如贾赦一般,嫁女儿都不说打听一下对方人品?
只是输人不输阵,孙绍祖嘴里还是骂骂咧咧:“老子今天就打死你,只看谁敢来管老子的是非。”
“那你就一辈子也别想着补上官。”迎春也豁出去了,顺手又抄起了一个杯子:现在绣橘倒地不知如何,若是系统真的就此一直让天道关着,那自己忍着也不过是走原主的老路,与其那么窝囊,还不如直接现在死了算数,反正她还有两次死亡的机会。纵观红楼里头,除了迎春碰上了这个混人,别人说不定都还有改变之力。
补不上官,正是孙绍祖最担心之事,他的凶气一上了收起了些,只是又不愿意在迎春面前降了行市,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。
迎春也不管他说什么,每当他骂一句,必是还嘴一句,把个孙绍祖气得一佛出世,二佛生天。若是孙绍祖向她动手,她就把自己不管能够得到的什么东西,都向那人身上招呼,反正就算是自己今日真的让他打死,也不能让他得了好去。
到最后孙绍祖见迎春把个绣墩都搬了起来,意欲往自己身上扔过来,才知道这人若是急了眼,力气还真不是平日里可比。他也只是嘴上说个痛快,现在荣国府虽然已现颓势,可也不是他一个还没补上官的人惹得起的。
就算嘴里还不干净,可是他下手的速度越来越慢,指望着迎春能见好就收。可是迎春已经打出了真火,又心疼自己这一世怕是要死于非命,重新做回网站希望渺茫,正想着拼一个够本,拼两个赚一个。此时见孙绍祖慢了下来,一下子脱开他的掌控,自己向着内室跑去。
孙绍祖还以为迎春是怕了,上前两步就想着再展展威风,等见了迎春手中之物,一步步慢慢地退了出来。迎春挥舞着手里的剪子:“今天老娘就与你同归于尽。”
刚刚醒过来的绣橘,吓得高叫一声:“姑娘小心。”
迎春惨然一笑:“小心什么,左右这混帐玩意也没打算让你主子活着,不如今天就与他做一场。若是到时他连你也不放过,千万让人带信给你老子娘,敲登闻鼓给咱们主仆报仇。这一世算是我连累了你,等下辈子你做主子,换我伺候你。”
孙绍祖心下更惊,嘴里道:“你这婆娘疯了不成?找死呢,快把剪子放下。”
迎春冲他笑得可就灿烂多了,可怜嘴角已经让他打肿,疼得就是一抽气,把张温婉的脸拉得扭曲起来:“老娘就是疯了,可是也是让你逼疯的。今日老娘就与你同归于尽。”
她眼里满是对孙绍祖的仇恨,如母狼般放着绿光。饶是孙绍祖也算是上过沙场之人,也让这眼神给吓住了,一步步退出了正房。
迎春见他退后,也跟着步步迈上前:“滚出老娘的院子,再敢踏进一步,老娘阉了你。”
院子外头的丫头们都还没散,把孙绍祖狼狈的样子与迎春的狠厉都看了个正着。孙绍祖还想还两句嘴,见到院子外头的丫头们,怕迎春再骂出好听的来,直接快步迈出院门,给了没来得及躲闪的两个丫头两脚:“看什么看,滚回自己院子去。”
踢完人,他讪讪地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了,那些丫头们也不敢再看,哄地一声作鸟兽散。绣橘已经扎挣着随着迎春出屋,此时才敢上前夺过迎春手上的剪子:“奶奶别伤了自己的手。”
迎春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如被抽干了一般,身子一歪就瘫在了地上,绣橘也不敢大声叫喊,只矮下身子来扶她,可怜绣橘刚才挨的几下子比迎春还狠,身上哪儿有力气,主仆两个堆做一团。
绣橘还在自责:“都是奴婢没用,让奶奶受这样的委屈。”
迎春摇了摇头:“不过是我遇人不淑,又与你何干?”
缓了一会,主仆两个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,转身要回自己屋子。那三绣还傻呆呆地立在当地里,也不知道是怕孙绍祖多些,还是怕自己家里这个突然转性的主子多些。
迎春见她们的呆样心下没好气:“看你奶奶这样子,你们满意了?还不快打水来。”
这仨再不敢多说一句,退出去的动作如有什么在后头撵着一般。绣橘恨道:“平日里干说也不见动,今日里怎么倒利落起来了。”
迎春不屑道: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这些不知道好歹的东西,也只配让人打着骂着。”
绣橘有些后怕地道:“刚才奶奶还是太急燥了些。”
迎春却是一点也不后悔,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几日,不毛燥也是让那中山狼折磨,还不如日日如此痛快些活着:“不毛燥那混帐还走不了这么快呢。”
这可让绣橘如何敢接话?她小心地问道:“奶奶现在身上觉得如何,不若还是上床上歇着。”
迎春也觉得自己身上酸软,对绣橘道:“你身上也有伤了吧。唉,还是得让人找个大夫来看看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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