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贾母也觉得贾赦关心虽好,可那话自己也觉得别扭,只对他道:“有丫头婆子跟着呢,你只回去服侍你父亲吧。”已经转身走了。
外头自是有跟着贾母的人接了,也没有一个如贾赦一般大惊小怪问贾母额头是怎么回事的。不过对比之下,那只带了一个小丫头捧着鸡汤的张氏如何形单影只,就不是贾代善关心的了。
现在他自觉已经替贾赦扫清了最大的障碍,就问起贾赦自己日后的打算来:“你如今也是有儿子的人了,可想过自己日后如何?”
贾赦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可是代善平日的威严又重,问了的话是不由得儿子们蒙混过去的,只好嗫嚅道:“日后?”
代善虽然知道这是个心里只装了古董与玩乐的,还是有些生气,你可是这府里将来的继承人,难道自己从来没想过若是承继了府里,自己该如何行事?
“难道你就准备这样混吃等死下去?若是老子这次真的死了,你袭了爵,可能撑起这个家来?”
您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?贾赦心里如此想着,却不敢说出来,只好道:“当日祖母告诉我,我只要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,不在外面惹事生非,再教导好儿子就行了。”
还真是有志气!可是老国公夫人虽然是按着自己儿子的设想,把人教得不错,却没想到贾母这个不走寻常路的,为了自己在府里的权柄,宁可抹黑自己的儿子。因此代善冷笑道:“不惹事生非?你现在外面的名声很好听吗?”
贾赦也觉得自己挺无辜:“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有人四处传着什么儿子好色、贪杯,还有玩物丧志之类。可是儿子出门交际的人家,都是有数的几家老亲,也没有喝酒误事过。再说那好色,儿子房里的人都是母亲给的,也没强逼了哪个。再说祖母当日为了不让儿子觉得呆在家里太过烦闷,才找了师傅教儿子鉴赏古董的,怎么算得上是玩物丧志?!”
听起来确实象是挺冤枉的,不过贾代善问他,可不是为了让他有地方倒一倒自己的委屈,而是把眼一瞪:“这又能怪得了谁?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?若是你也如你老子一样,自己位高权重,不说那些人可敢不敢往你身上泼脏水,就算是泼了,你且看说出去有几个人能信?”
贾赦一琢磨,还真是这么个理儿,就拿自己老子举例子:他老人家后院不光有通房,还有从外头抬进来的良妾,那数量可比贾赦自己的通房们多,可是外头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老子好色的。还有就是饮酒,贾赦自己就曾经见过自己老子一个,把一群叔伯们给喝趴下过,可是人人都说他老人家那是为人豪爽,没有一个说他是贪杯的。再说说喜欢古董,这个他老子倒是不好,可是他好兵器呀,那些人得了什么神兵利器,不是早早地送到自己老子面前,可人人都赞他老人家一句英雄本色,可没有一个人说他是玩物丧志的。
想明白了的贾赦,不由得怒火中烧,气得来了一句:“这群狗奴才,竟然敢瞧不起大爷我。”
话一说完才察觉,自己竟然在自己老子面前自称是爷,而老子也正表情不善地瞪着自己,忙解释道:“不是儿子口出狂言。实在是这些事传出来之后,儿子心下不喜,也悄悄地让人查了一下,没想到最先说出这话的,竟是咱们府里的奴才。”
这是肯定的,而且贾代善刚才还把幕后的黑手敲打了一顿呢。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,而让便宜儿子知道自己现在力量太过弱小才是重中之重。
因此代善对贾赦道:“日后你说不定还会收新的通房,也不会不出门与人交际应酬,更不会戒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爱好。那你可想好了,怎么让那些人不敢传你的闲话,或是他们就算是传也没有人信这些闲话?”
这些奴才敢传自己的闲话,在贾赦看来,也不过就是他们仗着是服侍自己母亲的老人,或是与服侍母亲那些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若是自己如父亲一样,掌了这府里众人的生杀之权,想来他们也就不敢再传了。
可是外面的人如何才能不信呢?这样的问题,可就不是贾赦的脑容量能想得到的了。代善见他一脸郁色,只好提点道:“你说他们为何不敢传为父的闲话?”
贾赦脱口而出:“他们怕您揍他们?!还有就是打了他们也白打?”
代善含笑点了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你可愿意也如为父这般?”
贾赦忙点头:“自是想的。可是,祖母曾经说过,让儿子不能出府生事,只要呆在府里等着袭爵就好了。”
好吧,贾母讨厌这个人真不是没有道理。哪儿有自己老子还好好地躺在面前——好吧,不能算是好好的,可也是全须全尾不是——就把主意想到了袭爵上头的。可是不得不说,这也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,他祖母都过世了好几年,还能把老人家的话奉为圭臬,难怪同人文就是再黑这个人,也都得说他一声愚孝。
“此一时,彼一时。”贾代善只好自己把原主与老国公夫人商量好的应对之策推翻:“原本我与你祖母以为,咱们家里权柄过重,怕是会遭到皇家的猜忌。就想着在你们这一代由武转文。东府里你敬哥就是如此。还有平日里我总是过问老二读书,也是如此。”说话间,也悄悄地把自己洗白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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